房屋的大门躺在地上,中间破了一个大洞,显然是被人踹开的,屋里被翻得烂七八糟的,座椅板凳杂乱无章的倒在地上,地上还残留着发馊的饭菜,引得一些苍蝇嗡嗡乱飞。
杨贲提着虎魄刀小心翼翼地把整个房屋都搜寻了一边,却没有发现任何活物,正当他要从伙房内走出来的时候,他在门口停下了,回头看向那盛满水的水缸。他犹豫了一下,转身走到水缸旁,把左手伸向水缸内。
手臂刚伸入水面一半,他就感觉被人咬了一口,一股钻心的疼痛传到大脑深处,他立即抽出手臂,却从水缸内哗啦带起一个十二岁的男孩,此时这男孩正低头咬在他手臂上。
鲜血从咬痕除流出来,杨贲强忍着疼痛没有动,他慢慢把虎魄刀收回腰间的刀鞘内,伸出右手抚摸着孩子的头发,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坏人都走了······”。
良久,这孩子松开了口,缓缓抬起头,一张稚嫩的脸上带着惊恐的神情,嘴唇和牙齿上残留着杨贲手臂上的鲜血,男孩缓缓放在他的手臂,杨贲一把将他从水缸里抱出来放在地上,然后把被咬伤的手臂伸进水缸里清洗了一下,撕下衣服的下摆简单包扎了一下,再蹲下看着男孩问道:“我们几个人刚刚从附近经过看到这里升起了浓烟,知道这村子肯定出事了,所以过来看看,没想到这里发生了这么惨的事!我不是坏人,你叫什么?”
小男孩犹豫了一下,说道:“常坚!”
“常坚?好名字!”杨贲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又问:“你知道还有人活着吗?”
常坚摇了摇头。
杨贲转身向外走去,常坚犹豫了一下跟着走出了屋子,刚一出屋子,他就看见被捆绑在树上的女尸,顿时像疯了一样扑过去跪在尸体前大哭:“啊——娘、娘啊、娘啊······”
哭了几声,他又看见不远处一个肚腹被利刃捅穿的中年汉子的尸体,爬起来扑在地上大叫:“爹、爹······”
杨贲叹了一口气,迈步走过去站在他身后,常坚哭得死去活来,杨贲站在身边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也许哭出来对这孩子来说要好一些。
没过多久,郭进和李青瑶都走了回来,杨贲问道:“还有其他人活着吗?”
两人都摇了摇头,郭进问道:“这孩子是?”
“他叫常坚!”杨贲用手指了只大树上被绑着的女尸和常坚正抱着的男尸,两人顿时明白,这常坚的小男孩是这一男一女的孩子。
郭进抬头看了看天边的晚霞,说道:“天快黑了!”
杨贲心下明白,对正在哭泣的常坚说道:“常坚,别哭了,人死不能复生,我想你一直哭下去也哭不死杀死你爹娘和全村父老乡亲的坏人!你知道行凶的是什么人吗?看见他的样子吗?”
常坚停下来,不哭了,用袖子抹了眼泪抽泣道:“是金狗干的,是金狗干的,他们突然冲进村子就开始杀人放火,抢走了村子里的所有牲畜!”
杨贲问道:“你怎么知道是金狗?你看见过金狗?”
“他们穿着带毛的盔甲,有些人帽子吊着两根毛尾巴,有些人头上没戴帽子,留着一根小辫子,额头前光秃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