滂渤大雨倾盆直下,漆黑的雨幕让任何人都看不见太多事物,加上“哗啦!哗啦!”吵个不停的雨声,耳朵至少也失去了一半作用,在这个节骨眼上,人只能靠着自己的感觉。
那滴溜溜的人头洒着血水正好从大门旋飞而过,要不是刚冲出来的两人离得如此之近,也不可能看清楚同伴脸上的表情,这样的画面比任何恐怖电影都还要来得可怕,来得诡异,纵使两人都是久经沙场的老手,见了也不由得心里为之一抽。
更凑巧的倒是四人里头修为最高的那位,被梁弓耍了一招后,才觉醒过来对方的目标不是他而是自己的同伴,他立马蹬地旋身回过头正想前来救援,没想到一个黑溜溜的玩意迎着雨水向他直飞过来,他不假思考,手中长剑直剌而出,毫无阻力直接穿过黑影,回剑的瞬间他才看到原来是同伴的头颅。
“擦!”
虽然生平见过的头颅不在少数,但是才刚一起冲出门的同伴眨眼间就掉脑袋,还是令他不由自主地侧移一步闪过人头,就这么几秒钟的拖延,他却失去与另两人连手制敌的机会。
“杀了他!”被飞天脑袋吓了一跳的两人终于回过神,不料左前方一道黑影夹着嘶嘶雨水直扑右边这个高壮汉子而来,这人虎吼一声,掣刀在手踏前一步对着黑影连劈三刀。
左边这个中等个子也没有闲着,长剑剌破雨幕往来人左胁而去,不过剑势才到一半,他心中却突现警兆,虽然没有看见任何东西,他还是凭着直觉迅速回剑挡在他认定危险的胸口。
果然,“铮”地一声,长剑被某种东西击中,他只觉得右臂一震,整条手臂都酸麻不已,长剑险些脱手,不由得蹬蹬连退了三步撞在大门上。
右边这个高壮汉子的运气就没他同伴好了。
他原本力大无穷,使得一根六尺长一百二十斤重的熟铜棍,可为了今天晚上行动方便,不得已只好舍了铜棍改用单刀,但是刀子太轻不就手,他一身功夫使不出三成来,只能被派到这边收拾他心目中的软柿子。
没想到软柿子变成铁板,撞得他们几人鼻青脸肿,这时有机会为同伴报仇,那能不使尽全力,结果出乎意料之外,来人竟无丝毫抵抗,让他的单刀轻而易举砍入身体,血花四溅连着雨水喷得他满头满脸。
“哈哈哈!……啊啊啊……”他也没想对方为什么这么容易任他宰割,反而痛快地张口狂笑,可笑声还在喉咙里打转,瞬间却直接拉高转为惨叫声,椎心剌骨的疼痛由胸口传遍全身,他低头直楞楞地看着一截刀尖从胸口透体而出,直到咽了气都不明白这把刀从何而来。
撞在门上的中等个子这回倒是看得非常清楚。
高壮汉子一刀将黑影差点剖成两半,他心里一喜随即又是一惊,对方既然有本事伤了己方这么多人,那就絶对不可能自投罗网,更不可能如此轻易被杀,果然高壮汉子得意大笑间,一条幽灵般的身影无声无息地浮现在他身后,几乎在同时间那柄大板刀就已经穿破同伴的胸膛,让他连提醒的机会都没有。
一切只发生在两三个呼吸间,四个从小院冲出来的先天强者居然连一身功夫的一成都没有使出,就已经连续死了两个。
“杀!”兔死狐悲,中等个子悲愤地大叫一声,正好这时他们之中最强者也掠回到大门边上,两人对了一眼立马并肩子齐上。
唐家家主小院客庁里一阵鸡飞狗跳。
依照既定计划,众人杀进小院后就应该二话不说一涌而上,集众人之力杀了主要目标唐姥姥,以免夜长梦多,而且唐姥姥一死,今晚的计划就成功了一半。
那知道祈老二祈雄居然为了羞辱唐姥姥,自作主张阻止大伙动手,非得要等到他好好羞辱唐姥姥一番,疏解二十年来的郁闷后再说,众人虽然多有异议,可因为他的修为最高,大伙自认惹不起干脆鼻子一摸闭上嘴巴。
结果他羞辱不成,反而让唐姥姥把话题引向唐陆生和唐家家主继承的问题上,众人又不自觉被吸引进去,等到发现时已然太迟,连唐姥姥一根寒毛都没碰到,他们就要直接面对的唐门最著名的暗器手法“满天花雨”。
“快躲!”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一晃身祈老二已经从椅子上站起来复又踏出两步,双掌一推,一堵无形气墙出现在他身前,瞬间罩住他和他身后部分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