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云迫不及待地出至门口微笑地迎接陈正,活像一个小妇人站在门口翘盼自己的丈夫回家。她见陈正脸色微红,略带三分醉意不禁窃喜,心想酒后好办事,不如趁他现在酒意未醒,一次将话挑个明白。
陈正虽有酒意,但还是看出楚若云脸上那副浅笑,尤其是那一对芝麻大小的酒窝,衬托出她无限的妩媚。见她心头的悲痛渐渐释然,陈正心中自然也欣慰了许多,他一直担心楚若云会因为楚世杰的死憎恨自己,尤其昨天她故意逼自己得罪朱啸天,更让他觉得楚若云是在报复自己。
陈正正要开口说话,就听楚若云轻声细语道:“陈大哥还没吃饭吧,不如今晚就在寒舍吃吧。”她生怕陈正会拒绝,赶紧附了句道:“父亲的丧事都亏陈大哥做主才能办得这么体面风光,若云无以答谢,只能略备些薄酒招待陈大哥,还请大人不要嫌弃。我再令孙叔将雪儿妹妹请来,若云一道答谢。”
陈正想起在家肯定已经做好饭等他的赵雪儿,本想拒绝,但见楚若云主动开口要与他冰释前嫌,自己心中对她的那份愧疚使他无法开口说不,于是摇摇头笑着说:“雪儿就不用请了,恰好我也有些话要跟你说,你请孙叔代劳去通知一下雪儿我不回家吃饭就行。”
楚若云本来还怕他真的将赵雪儿也请来,到时候有些话恐怕不便说出口,然而现在他主动不请赵雪儿,这让楚若云掩盖不住内心的喜悦,一览无余地跃在了满面春风的俏脸儿上。
二人对酒入座,说了些客套的寒暄话,酒过三巡,天色也已经乌黑。秋风吹拂灯烛,二人并坐对饮,这一幕突然让陈正想起了上个月,同样的房间,同样的时间,同样的两个人,就是这样略带尴尬,略带兴奋,又略带遗憾地对坐着,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讲了些云里雾里的情。
陈正时而斜掠目光注视楚若云的一举一动,只觉得她今日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相比那晚,除了同样惊艳妩媚外,还多了丝丝缕缕,让人销魂的妖娆。
楚若云也发现了陈正不敢正视他的目光,不禁黯然一笑道:“这段时日承蒙陈大哥对若云的照顾,如今父亲的丧事已经办妥大半,只剩六七还魂还需操办一番,不知陈大哥接下来打算如何安置若云?”
楚若云“安置”这个词用得颇显暧昧,似乎在暗示陈正我已经是你的人,我的一切都由你做主。
无奈陈正没能从中听出玄机,他以为楚若云似乎是要在这里给楚世杰办六七还魂,于是放下酒杯缓缓说道:“楚员外六七还魂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这足够若云你带着骨灰返回乡里了。楚员外丧事在外地操办已经是迫不得已,怎能让六七还魂也在外地操办呢?家中亲人听闻楚员外去世必定悲痛至极,若云还是带着楚员外的骨灰早日回乡,也好让家中亲友寄托哀思啊!”
楚若云听陈正的话像是要趁早赶她走,刚刚还浮在脸上的笑意骤止,冷冷地问道:“依陈大哥的意思若云该怎么样做?”
陈正瞧出了楚若云表情和语气的变化,想不出自己刚才那句话到底在哪里得罪她让她心生不悦,他语气变得稍有不自信地说道:“这几日不少商队南下,我已经打听得其中一支是去杭州的,过不了两日就走。商队的领头与刘知县颇有交情,到时候我请他关照一下,定会平安地将你地带回杭州。”
陈正刚说完,突然想起楚家被盗的案子还没侦破呢,楚若云此刻脸色不好,是不是觉得若是她走了,万一李田被缉拿住,赃款被缴获,那这银子岂不是拿不到手了?按楚若云的申报,赃款可高达一万多两呢,如此巨款,谁能不焦心?于是他赶紧附加道:“你放心,你家的案子县里正大力侦破呢,你将你家杭州的地址告诉我,待案子结了,我定差人去通知你家人前来领银。”
楚若云看出陈正的确很在意她表情的变化,可是他却将自己之所以变化的原因误以为是自己在意那些被盗的财物,心中不禁有些气怒,又有些着急。她暗忖道:都说你陈县丞聪明绝顶,智慧过人,怎么现在如呆子般不知我意?他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难道这话要我一个小女子说出口?罢,我说就我说吧。
楚若云叹了口气说:“陈大哥这段时间来对若云照顾得无微不至,敢问陈大哥对若云可有私心,若是有,若云定以身相许,无怨无悔。”
陈正被楚若云这话劈得晕头转向,脑袋被震得一片空白,半晌才反应过来,他以为楚若云突然说这番话,肯定是误会他之所以这段时间来对她照顾有加,定另有所图,所以借此话试探自己,于是激动得倏地站了起来有点结巴地否定道:“怎、怎么可能,我陈正可不是那种趁火打劫,别有他图的小人。楚员外因我而死,我心中愧疚难平,怎能不替他好好照顾你?若云你误会我了。”
楚若云本想将话挑明,二人可以开窗说亮话,哪知这让陈正误会得更加厉害,也坐不住了,赶紧起身解释道:“陈大哥误会若云了,若云如今已是孤影单身,无所去处,觉得身边只有陈大哥可以依赖。若云也是个凡尘俗女,怎不思人间男女情愫?若云见陈大哥对雪儿妹妹关切备至,爱意深浓,心中好生羡慕,也渴求能得到陈大哥对夫人般的那种儿女情长。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