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勇说没人能射得中那只鸟本来是想给自个儿一个台阶下,谁知竟遭到赵雪儿的质疑,不免心头一虚,嘴巴也木讷起来,依依呀呀地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干着急地死死地盯着陈正,心想这哥们怎么还不吱声替我说句话呀。
果然,陈正早就摸透了徐勇的心思,故意板下脸来训斥赵雪儿说:“雪儿你怎么如此不知礼数,徐大人在这说话,你一妇道人家插什么嘴啊?大人难道说得有错吗?麻雀这么小,离我们又这么远,这么高,谁能射得中?”
见陈正开口了,呆若木鸡地徐勇才尴尬地笑笑说:“就是就是,这麻雀太小了,离我们又高又远,绝对没人射得中,我敢打赌,就连吕布黄忠这些被后人吹捧上天的神射手也绝对做不到。”
“赌什么?”徐勇刚说完,赵雪儿不依不饶地说:“要是有人能射得中怎么办?”
徐勇立刻挺直身子,右手握拳,大拇指朝外指了指自己说:“弟妹要是能找个人把这么远距离的麻雀射下来,我徐勇以后就管你叫姑奶奶。”
看徐勇一本正经的样子,赵雪儿举袖捂着嘴巴笑得乐不可支,“好,徐大人堂堂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完,她便从徐勇的手里夺过弓,又从地上的箭筒里抽出一支箭,娴熟地搭箭拉弓瞄准那只麻雀,姿势秀气婉约,模样甚是可爱撩人。
徐勇被赵雪儿突如其来的举动给震住了,心想这小丫头片子要干什么,难道她自己想把这麻雀给射下来,这简直天方夜谭嘛。
陈正趁势又训了赵雪儿一番说:“雪儿,别胡闹,把弓箭还给徐大人。”
“不妨、不妨。”徐勇干笑着摇摇手,见赵雪儿瞄了许久也不收弓,便有些好奇地问:“我说弟妹啊,需要瞄这么久吗?你是不是在等什么?”
赵雪儿一心二用,点了点头胸有成竹地说:“对啊,我在等这麻雀飞呢,站在那不动射死它多没意思啊!。”
赵雪儿语出惊人,众人脸上都显得十分诧异,就连见识过赵雪儿射术的陈正也被她这句话给惊愕得不轻,心想这小丫头,怎么这么自信,竟然能射中飞起来的麻雀。这麻雀身形轻巧,飞起来也忽上忽下,她真的能射中?
陈正四人站在赵雪儿的身后,目不转睛地看着树上那只毫不知情,优哉游哉的麻雀,还没有从赵雪儿的话里回过神来,就见那麻雀突然扑腾一下,冲着另一棵树飞去。就在麻雀腾空而起的那一瞬间,赵雪儿果断地松开弓弦,就听见弓“嗡”的一声后,箭像是划破长空般“嗖”地飞了出去。一次心跳的时间,就见那支箭不偏不倚,正中麻雀的脑袋,随着箭枝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飘然地落在了地上。
众人被这一幕给惊呆了,半天没回过神来。尤其是徐勇,他嘴巴窝成了鸡蛋形状,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珠子像是要夺眶而出。
“真精彩,陈夫人的射术简直天下无双啊!”楚若云的拍手称赞才打破了周围的寂静,楚世杰也紧跟着附声称赞。虽然要赵雪儿将徐勇的射术比下去,让他在楚大美人面前出一番丑是计划好了的,但是见到赵雪儿如此惊为天人的射术,这父女两人由衷地感到不可思议。
陈正也暗暗佩服赵雪儿的能力,心中大为感叹,不过他脸上故作气态,一把从赵雪儿的手中夺回弓怒嗔道:“妇道人家卖弄什么,你能射中这只鸟,纯粹运气好罢了。”他双手捧弓将其递给徐勇说:“徐大人莫要生气,都怪我陈正家教不严,才使得贱内如此放肆,你放心,我回去定要严加管教。”
陈正说完,楚若云愤愤不平道:“陈师爷这是什么话,夫人又没做错什么,你为何要责怪她?再说了是徐大人自己要跟夫人打赌的,现在徐大人输了,可要愿赌服输哦。”
楚若云这一番话说得徐勇无地自容,看见地上有个蚂蚁洞,都想一头扎进去再也不出来。他心想,这可如何是好,自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赌,难道从今往后真的要管这小丫头片子叫姑奶奶吗?那我这张脸往哪里搁,以后还怎么在县里混,自己手里的那些兵要怎么看待我。他真想狠狠扇自己一巴掌,心里怒骂自己,你说你打赌就打赌,你赌点银子不就好了,干嘛要赌叫这小丫头姑奶奶?
徐勇心里头干着急,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听赵雪儿莞尔一笑地说:“徐大人别为难了,小女子只是跟徐大人开个玩笑罢了,再说了,我刚才只是运气好而已,不然怎么可能射得到嘛。”
赵雪儿说完,一直默不作声的楚世杰一边翻滚烤架,一边打岔说:“哎呀,这鹿肉都烤焦了,来来来,咱赶紧吃肉,大丈夫跟小女子有什么可赌的,纯粹是好玩而已,徐大人别当真。”
陈正见气氛差不多了,也赶紧打圆场,众人又重新围坐在烤架边,此时肉已经熟得差不多了,众人你一块我一块滋滋地吃了起来。其他四人依旧有说有笑,只有徐勇,除了时不时地干笑两声附和一下,再也没说一句话,脸色羞愧得像是醉酒般通红。
野炊完毕,五人回到县城各自散去。陈正有些不放心徐勇,不知道他心中有没有记恨,他将雪儿送回家后立刻来到徐勇住处,想谈谈他的口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