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晚上四场鏖战,到了第二天早上,陈正下不了床了。陈正的腰还没有好彻底,昨夜战斗得过于猛烈,今日一早,腰又像断裂了一般,疼得陈正在床上龇牙咧嘴,叫苦不迭,这彻底吓哭了已经起床做好早饭的赵雪儿。好在过了没多久,痛感慢慢消减了,加上雪儿的按摩,一个时辰后,陈正终于能下地了。
吃完早饭,陈正带着雪儿上街买齐了家当,还买了几条绸缎回去做几件像样的衣服。雪儿的针线活本来就灵巧,加上前几个月天天替人做针线活养家糊口,现在的手艺更是如火纯情。
初尝欢乐的陈正和赵雪儿每晚必然少不了恩爱,不过为了陈正的小蛮腰考虑,做完一次之后雪儿就坚决喊停。在陈正软磨硬泡了很久之后,雪儿才勉强答应每天只做两次,等相公的腰完全好了,随便相公怎么处置。
三天很快过去,到了陈正跟刘山虎约定去县衙报道的日子。赵雪儿在这三天里已经替陈正赶做了一件衣服,虽然不是什么好布料,但衣服缝得依然端庄大气。她做的是一件圆领宽袖的白色长袍穿在陈正的身上极为合身,又从腰部勒了一条青色的腰带,霎显陈正挺拔的身姿。
赵雪儿又帮他将发髻盘的严严实实,在配上一双黑面白底的低筒靴,从各个角度看,陈正都是一个风度翩翩,仪表堂堂的俊俏少年,看得雪儿孜孜欢喜。
赵雪儿也给自己做了一件衣服,只见她穿着一件蓝底白格连衣绣裙,披着一件粉色透明的纱布短袖小马甲,脚上一双白面白底蓝花的翘头鞋在舞动翩翩的裙袂下若隐若现。一朵如绽放的小花般的发髻上插着前日刚买的铜钗,整个人顿时秀气了十分,像个乖巧的邻家小妹。使得陈正都舍不得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在她再三催促下,才将陈正打发去了县衙。
陈正心中有些忐忑地来到县衙,只见县衙门口乱哄哄的一片,挤满了看热闹的老百姓,他皱了皱眉头,心想这不着调的县老爷是不是又碰上什么麻烦了,怎么惹来这么多的人围观?他向守卫说明来意,不一会儿,守卫就前来通报说县令请他到后堂商议急事。
陈正一头雾水跟着守卫来到后堂,只见里面除了县令刘山虎还有三个人,在县令一一介绍下得知,坐在偏角处喝着茶,一脸无所谓的老头叫张成明,是本县县丞;背着手在后堂来回踱步焦躁不安的中年男子叫王旭,是县令的主簿;而双手环抱在胸,身材魁梧,面部棱角分明,肤色熏黄,一脸分岔不平的男青年叫徐勇,是驻扎在县城北面守军的千总。
陈正跟众人一一行礼,见屋内气氛比较紧张,再加上县衙门口集聚的老百姓,他心中思忖,觉得怕是县令刘山虎惹了什么大麻烦,所以只好低头不语。只听见大堂里忽然传来一声“青天大老爷可得为小民做主,严惩杀人凶手千总徐勇啊!”
陈正一听杀人凶手是徐勇,心头不由一惊,抬起头怔怔地看着面色灰暗的徐勇。只见徐勇指着大堂处,愤然骂道:“放你娘的狗屁,再污蔑老子,老子一把火烧了你家宅子。”
“你少说两句。”县令刘山虎喝住徐勇,然后扭头看向陈正说:“陈老弟你来得正好,本官现在碰到了一件麻烦事儿,你看能不能替本官出出主意,将这件事平息?”
从县令口中陈正得知事情的真正经过,原来今日清晨,徐勇去包子铺吃早饭,见包子铺门口挂了个鸟笼,里面的俊鸟颜色鲜丽,煞是好看,他一时手贱,想摘下鸟笼看看,结果没拿稳,鸟笼摔在了地上,门被撞开,里面的鸟儿受了惊,扑腾扑腾飞走了。
这一来,包子铺吴老头就不乐意了,硬扯着徐勇陪他鸟儿。徐勇见自己理亏,没多说什么,一口答应照价赔偿吴老头银两。谁知吴老头财迷心窍,硬要徐勇要么赔他刚才飞走的那只鸟,要么赔他一百两银子。
徐勇是个兵油子,怎么见得别人如此敲诈他,于是就骂了吴老头两句。吴老头不甘示弱,也骂了一回来,二人你一句我一句,骂得热火朝天,引来无数群众围观。吴老头毕竟是个市井百姓,骂人的功夫哪里比得上从兵堆里混出来的徐勇,结果被徐勇骂得怒火攻心,心病发作,一时没喘过气来,一命呜呼了。
整个事情的经过徐勇不曾碰吴老头一个手指头,围观的群众皆可以为他作证。现在吴老头的两个儿子带着吴家老小,将吴老头的尸体抬在了公堂,硬要县老爷还他们个公道呢。
气不过的徐勇像痞子似的再次愤然骂道:“要我说还想什么法子啊,直接乱棍将他们轰出县衙大堂得了,还怕他们反了不成?”
“哎,不可。”一直踱着步的王旭制止道:“现在县里谁不知道你跟县老爷的关系,若是县老爷就这样把他们轰出县衙不理不问,怕是要传出有毁县老爷名声的污言秽语,说县老爷不明是非,包庇罪犯啊!”
刘山虎一大清早被折腾得脑袋发胀,上阵杀敌他拿手,坐堂断案,可真的要了他老命。他叹了口气对陈正说:“陈老弟可有什么办法没?哎!刚睁眼就让人不得安生,着实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