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使者犹豫时,他突然听到了一阵雷鸣般的声音,而后觉得脚下的土地都在战栗,头顶上的帐篷挂饰在疯狂地摇摆叮当,他急忙跑出来一探究竟,但见两个弗隆外的某处沙丘堡垒,他们族人用泥板与砂土垒造而成的避难所和边境要塞,即便不如罗马或者希腊人的堡垒那么坚固,但是——沙丘堡垒的墙面上碎片乱飞,一段段地迅速坍塌,随后在晃动与烟柱里里颓然沉沦。使者的头一扭,造成这一切的恰好是刚才速度飞快的那些砲车,他们在迅速敷设个阵地后,半个白日刻就把沙丘堡垒给打成白地。
里面的守军与族人,毋庸置疑,大部分人都会被活埋而死,没几个人能活下来。
回头一看,那位异族将军带着嘲讽脸,身边的将佐都是满身杀气,冲着自己用遗憾的语调说,“所以,我希望你们能真正抓紧时间,不然我军会推进得太快的。”
王廷里,得到使者回报的赫尔吞,被惊吓得满头是汗,急忙募集了四名飞毛腿,供给充足的水和干粮,轮流接力朝亚历山卓城全力奔跑,“要超过沙漠里的羚羊的速度!”
这时,吹笛者正在宫殿的侧室里,跪拜在塞拉匹斯神像前,乞求监国的军队能获取远征的胜利,将他的儿子迎回来,与自己女儿成婚,当好埃及的最后一任法老,待到五十年后就将王国赠送给罗马。
这时,陪侍在法老身边的大宦官莫坦美尼斯失声痛哭起来,当法老问他原因时,他只是说自己担忧王子殿下的安危,“但尊敬的法老陛下,也许你我的担忧是廉价而多余的,因为我们本身就住在罗马人的刀剑下,是自身难保,看看这座王城,到处不都是说着拉丁话的百夫长,和巡夜的军团兵士嘛,他们只听监国维齐尔一个人的号令。”
听到这话,吹笛者也有些不安起来,他必须得承认大宦官的某些话确实切中要害,即便监国李必达乌斯的态度是那么恭谦,是多么为王室着想,但自己毕竟还是仰人鼻息,这种感觉是完全挥之不去的。
突然,雪花膏酒杯跌落在地板上,那是陪侍祭祀的宫廷贵妇,也是女儿的梳发侍女查米昂的失误,她听到大宦官刚才的发言,一个心慌就没能握住端着酒杯的盘子。
“我女儿呢?”吹笛者坐在椅子上,无表情地询问查米昂。
“身体有些抱恙,没能参加祭祀仪式,伊拉斯正在陪着她,似乎是感染了热风病。”查米昂回答的声音有些颤抖。
吹笛者没说什么,昏暗的光线下他的表情是模糊不清的,只有金冠和帽子还熠熠生辉,但见他微微上扬下巴,意思是查米昂可以离去了。
在查米昂在门前施礼告退后,大宦官对着身边的宫廷侍卫长狄奥图索斯使了个眼色,对方便点点头,起身尾随查米昂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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