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风寒露重,出门的时候,尔曼给她披上了披风,进来四阿哥这边屋子之后也一直没有解开。
四阿哥将人放在床榻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随后才伸了手,温柔地拨开了披风的扣子。
尔曼守在门口,听着里面声响暧昧缠绵,知道这一晚是肯定回不去了,想了想,便回身去盯着乳母照顾二格格。
……
颁金节过后第二天,弘晖又病了。
这一次的病症和上一次很像,依旧是腹泻,万幸没有呕吐。
乳母惊慌失措的跑过来和福晋禀报的时候,福晋震惊得差点把手里的碗给摔了。
怎么又病了?!
她顾不上过去看儿子,先让人赶紧拿了牌子又去宫里请太医,想了想,不放心,却让让嬷嬷张罗奴才——出了贝勒府,将上一次医馆的那位大夫也给请来。
还有府医。
府医是最先到的。
看了弘晖阿哥的病症,又仔细地问了弘晖昨天的饮食之后,府医便言之凿凿地说这是夜里风寒所致。
乳母跪在了福晋的脚边就喊冤。
老天爷啊,是真的冤枉!
自从弘晖阿哥上一次生病之后,福晋就已经发了狠话——二阿哥若是再有个头疼脑热的,必定就是奴才们伺候不够仔细。
定当重惩。
就是因为害怕惩罚,几个乳母都分外精心,再加上水妈、嬷嬷、其他伺候的婢女、小太监,一干人等围着嫡阿哥打转。
此刻说弘晖阿哥受了风寒——天知道她们连窗户缝都全部用棉花堵起来了。
这还是十月里呢。
除非小阿哥是个纸糊的身子,否则断断不会受寒。
等了一个多时辰,太医也终于过来了,福晋将情况匆匆一说,又说了上一次中秋节进宫的情况。
说着说着,情急关心,福晋忍不住掏了帕子擦起眼泪来。
太医身在宫中,常看小儿,这种面对小主子母妃们哭哭啼啼的时候也见多了。
身为太医,能够在紫禁城之中久久待下去——医术精湛固然不用提,面对主子,圆融玲珑,进退自如也是另一番本事。
太医三言两语便将福晋劝的收了眼泪。
他仔细看了一会儿弘晖阿哥的病症,心中暗暗惊奇。
这的确不像是受了风寒的症状,但若是不推说在风寒上,别的也就寻不出什么根由了。
府医在旁边,两只精光四射的小眼睛咕噜噜地直转,时而看着福晋,时而又看着太医。
这时候,出宫去寻找医馆大夫的小太监也已经回来了。
看着太医在旁边,小太监不好直说,跪下给福晋请了安,稍稍避让了一些,才说原来上次给弘晖阿哥看病的那位名医,如今医馆已经改成了书画铺子,那名医早已经卷了铺盖回了老家了。
福晋听了只是发呆,在屋子里心烦意乱的来回踱了几步,忽然便想到了昨日颁金节家宴上,弘昐狠狠盯过来的时候,弘晖曾经被吓哭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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