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顾幺幺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将近中午的时分了。
四阿哥也早就走了。
黛兰张罗早午膳,尔曼进去伺候,眼光扫见格格脖子上暧昧的红痕,只当没看见,赶紧把眼光给转开了。
被伺候着坐在了妆镜前,顾幺幺看着镜子里的人——眼下还略微有一点发青。
闲来无事,又想着最近福晋和李侧福晋都不可能有功夫逛花园了,午膳之后,顾幺幺便决定去后花园里走走。
一边想着心事,一边不知不觉的,她一抬头,才赫然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沁秋斋附近。
顾幺幺正想换一条路,突然就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是郭格格正在厉声训斥什么人。
郭格格正站在沁秋斋门口的花树下,背对着顾幺幺,她面前屈膝蹲着两个侍妾模样的女子,都低着头。
两个人都很面生,其中一个吓得快哭出来了,另一个却是一脸不服。
不用问,这自然就是刚入府的新侍妾了。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耿格格给了两个侍妾一些花样子,两个人从耿格格屋子里出来的时候,欢天喜地彼此说这话,没留神给郭格格请安。
郭格格找茬也不是毫无原因的。
自从新人们进府,耿格格便对着这两人格外友爱可亲,郭格格冷眼看着她拉拢人心,自然心里不痛快。
这不,两个侍妾正好撞到枪口上来了。
“你们入府的规矩都是谁教的?”
不过两个刚入府的新人,要地位没地位,要资历没资历。竟然敢无视她郭氏!
万事的规矩都要从头立起——前面没把头开好,后面想要立威就难了,这也是李侧福晋教会她的。
郭格格瞪着两个侍妾。
她虽然身份也只是个格格,但是这一份气势——看着倒比侧福晋还要厉害。
侍妾春氏长得好,也不是个逆来顺受的性子,又私下里听奴才们说了些八卦,知道郭格格不过是靠着李侧福晋,她自个儿并不怎么得宠。
更何况李侧福晋如今也不行了。
切,不过是一只纸老虎罢了。
于是春氏眼神态度就流露出不服气了。
这不服气被郭格格看在眼中,就成了春氏对她的挑衅。
她简直恨得牙痒痒:“放肆!”
她毕竟是格格,这么一呵斥,那氏胆子小,本来是屈膝的,这一下膝盖一软,直接变跪在了地上:“郭格格息怒,婢妾知错!”
她一边跪下一边还伸手拉着春氏的袖子,拼命地晃了晃,意思是让春氏和她一起跪下。
春氏一甩袖子,倒是傲然不跪,低头扫了一眼那氏——眼神里很有几分鄙视。
跪什么呢?
就是个格格而已!又不是福晋、侧福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