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生和宝姝忙点了点头,各自拿着娘送给他们的灯玩儿起来。
他们自从跟着娘搬到了隆阳县后,娘的买卖越做越大,家里面也不再是过去那么的贫困。
娘也很宠着他们两个,平日里各种各样的玩具都给他们买了好多。
可从未见过这么新奇的玩具,后面有个小机关,按动机关竟是能发出这么好看的光。
福生凝神看着,眼底的惊喜溢于言表。
宝姝抬起了小胖手,手指头伸向了小猪灯,不敢摸,怕被灼烧,可忍不住那可爱的外形,和莹然的灯光。
她小心翼翼摸了过去,脸上顿时掠过一丝惊讶。
“娘!为何这里面的烛火不烫手呢?摸上去还凉凉的?”
陶园笑了出来,这玩意儿不好解释啊!
得解释光电学,还要解释电和火的区别?
虽然宝姝难得有一次求知欲不是放在吃上面,她到底是放弃了解释,这玩意儿一时半会儿解释不清楚。
她忙笑道:“福生,宝姝,这是娘给你们两个摘得星星,放好别让人看到。”
“星星?”宝姝崇拜的看着陶园,扑进了她的怀中,将她的脖子紧紧搂住。
“谢谢娘亲的星星,宝姝好喜欢!”
陶园被宝姝小小的胳膊搂着脖子,心都萌化了。
一边的福生抬眸看着娘,突然心头慌了起来,觉得自从上一次在破庙里,娘被张家人差点儿打死后,就像是换了一个人。
之前的娘很厌恶他们两个,虽然不打不骂,可一天也难得和他们说几句话,与他们只是冷漠和死寂。
如今的娘不光关心他们,送他们玩具,晚上搂着他们睡,给他们将故事,教他们写字背诗,还摘星星给他们。
他突然害怕娘再变回去,忙也扑到了陶园的怀中闷声问道:“娘,你不会离开我和妹妹吧?”
陶园心里打了个突,这个孩子太聪明了,难道发现了什么?
可他小小身体紧紧搂住她,那么用力,生怕她再一次将他们两小只给丢弃。
她心底升腾起了一抹复杂的情绪,笑着承诺道:“怎么会离开你和妹妹,娘会一直陪着你们的。”
夜色降临,浓烈的黑不晓得掩盖了多少见不得光的东西。
会春楼三层最东面的包厢里,此番再没有了往日的热闹,只有吴佩一个人坐在那里喝闷酒,脸色阴沉得厉害。
这些日子委实是他这十几年来过的最难堪的一段儿日子,而且还是折在了一个小寡妇的手中,这让他分外的气闷。
后来那个陆仕来了后,他更是跟着挨了板子,差点儿被爹打死。
这也罢了,那个陆仕居然收了陶福生那个奶毛都没退干净的奶娃娃做徒弟,还当着满城百姓的面将他数落得体无完肤。
他和爹当初乘着马车逃走的样子,委实狼狈到了家。
虽然爹回去后也是气得将书房里的东西摔了一地,可到底无能为力。
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那陆仕做过太子太傅,他的父亲就是个九品芝麻官。
这不是官大一级的问题,这是官大了好几级的问题。
“吴公子,外面有人找您!”会春楼的小厮站在门口禀告。
吴佩正心烦着呢,只想自己一个人喝点儿闷酒,静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