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园一瘸一拐的顺着林间的小道儿跑了几步远,随即停下来看向江渊乘着的那辆马车已经消失在夜色中。
此时村里面的人散的差不多了,张成和张翠萍也被各自的家长带走。
她浑身酸疼,没想到江渊看起来病娇柔弱的样子,居然将她压制在身下的力气那么大。
陶园暗自以江渊老娘为圆心,直系亲属为半径将他狠狠咒骂了几句,也不敢将自己的独轮小木车找回来。
这一晚实在是太乱了,她分分钟都不敢再耽搁,万一再出点儿什么事儿呢!
等过几天再来这里找找她的小推车,她疾步赶回到了家里,反锁了院子门,也不敢点太多的灯。
烧了一大锅热水,倒进了洗澡用的木桶里,随后整个人泡了进去。
温热的水漫过了身体,瞬间变得舒服了许多。
陶园因为沾染了江渊的晦气,又多泡了一阵儿,这才从浴桶里出来。
她换好了衣服坐在从镇子上买回来的铜镜前,仰起脖子看向脖子上的伤口。
伤口也不小,不过好在血止住了,稍微牵扯一下还有些疼。
“畜生!”陶园骂了一句,忙去隔间将买好的小药箱拿了出来。
家里面有小孩子,陶园觉得还是准备点儿常用的药为好。
之前的陶园拉扯孩子就像是放羊一样,她现在接手了原主的人生,日子过得越来越精细了些。
陶园翻找出了金疮药,小心翼翼涂抹在脖子上,一丝丝的凉意袭来,舒服了不少。
她此时实在是撑不住了,累到了极点,忙倒头便睡。
不管未来有多难,现在先睡饱了再说。
第二天陶园早早起来,收拾好自己后便找如兰姐,福生和宝姝两个娃娃看到陶园后欣喜的扑了过来。
两个孩子之前过的日子太苦了,被李婆子虐待得也太狠了,被陶园寄养在王如兰家一晚上,还以为娘不要他们了。
小孩子也不会说些什么表达自己的感情,只是死死拽着陶园的衣摆,一边一个不松手。
陶园心头软了下来,一手一个牵着两个小家伙的手,带着离开了王如兰的家。
不想刚经过了张家院门外,便被眼前的一幕吸引了去。
此番张家院门外像是搭台子唱戏,围了很多人,里三层外三层的,热闹劲儿和过年似的。
张家门口前此时张成的寡妇娘孙氏却是来来回回打着滚儿,随后起身沾着一身土,跳着脚的骂了出来。
“张翠萍!你个没人味儿的野狐狸!”
“你是缺男人了还是怎么的?那么大一个黄花闺女不要脸了不成?你勾引我们家张成?”
“害的义田谷仓着了火,还得我们家张成赔钱!”
“你们老张家怎么教养姑娘的?半夜不知廉耻和人家睡?莫不是嫁不出去了?”
“姓张的死绝了吗?出来说个话儿,这事儿咋办?”
“你姑娘睡了我儿子,你说咋办吧!今儿说不出个一二三来,老娘还真就不走了!”
四周围观的人纷纷摇头,张家大房的小女儿实在是被宠惯坏了的,怎么这等不要脸的事情也做得出来?
不过孙氏母子一向就是个难缠的,这下好了,被人缠上了。
张翠萍以后嫁人怕是真的难了!
张家院门紧闭,里面隔着门也传来了李婆子的骂声,可李婆子骂骂陶园还行,在孙氏面前那段位可就太低了。
果然孙氏舌灿莲花,金句频出,惹得四周围观的人越发笑得前仰后合。
张家人实在是气得哆嗦,张翠萍这下子便是十里八乡都出了名,除非她一辈子不嫁人,否则便是街边的乞丐也都嫌弃她脏不敢要这种女人。
这还没出嫁都和光棍儿搅合在一起,以后嫁了人哪里是个安分的,比青楼女子还不如。
这些也罢了,张家的名誉也跟着受损,这事儿闹的有些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