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了跟“首富”聊天,李冬卉给温纵带来的不虞很快被开心取代。
不过四月下旬的晚间还是有点凉意的,温纵在秋千上坐了一阵,就裹紧睡衣回了屋子里。
谭景曜没关车窗,远远地听到温纵关门的声音,确定他回去了之后,慢慢发动车子离开了长平街。
温纵碍于之前犯了哮喘,在家好好休养了几天,温珊也在春游回来之后不久联系了他。
“哥,我找到那个通风报信的家伙了!”温珊坐在宿舍里,气的吹胡子瞪眼。
“恩?”温纵对温珊的效率蛮惊讶的,经过前天李冬卉来闹事,他基本可以确定他们身边被安插了眼线,没想到温珊这么快就找到了那人。
“你有空吗?我们下午见个面说?”温珊怕隔着电话讲不清楚,她下午正好没课,而且因为自家母亲的事情,她想当面跟温纵道歉。
因为她和黄行骞谈恋爱这件事经过校庆晚会那么一闹,肯定是藏不住的,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所以她是准备跟李冬卉直接摊牌的。
但她不想把摊牌的时机搞得太早,起码要等通风报信的人露出马脚。所以她和温纵商量以后,决定等一等。
这一等就等出了事,虽然她找到了那个通风报信的人,但怎么也没想到这人是自家母亲安排的,而且自家母亲还瞒着她去找了温纵麻烦。
温纵考虑了一下,点点头:“行啊,在哪里见?”
“JX咖啡馆吧,正好是折中的位置。”
“好,下午见。”
定好了见面时间和地点,温纵又写了会儿小说,吃过午饭后便收拾好出了门。
他到JX咖啡馆时,温珊已经到了,旁边还坐了个满脸写着“不情愿”的女孩子。
“哥,这里!”温珊一眼捕捉到他的身影,抬手直挥。
温纵今天穿了件米色的卫衣,大概是这几天刚病了一场,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但比起以前那种病怏怏的模样可好太多了。
温纵坐到温珊对面,温珊把早为他点好的牛奶推上前。
温纵顺口道了谢,目光落在她旁边的女孩身上,如果他没猜错,这应该是温珊说的“告密者”。
“啪”的一声响,温珊用了十足的力气拍打了一下桌子,然后将迫人的目光移向身边的女孩身上:“张棠,道歉!”
对方回应她的只有十足的沉默,显然打算抵抗到底。
然而,这样微弱的抵抗在温珊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当别人狗腿子的本事不小,拿了钱不敢认做过的亏心事,信不信我直接把你捅到学生办?”温珊几句话一说,张棠就歇菜了。
“对不起。”
温珊又拍了一下桌子:“大声点,跟谁说对不起呢?”
张棠咬了咬下唇,提高了音量:“温珊的哥哥温纵,对不起!”
温珊这才稍微舒心点,结果张棠的一句嘟囔让她的火气复燃。
“就算是狗腿子,不也是给你妈当狗腿子么?”
温珊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对于自家母亲找了人来监视自己,这是她怎么也没想到的。别人都说为人父母的最疼爱的就是自家孩子,可如今她却有种被李冬卉当做一个可以任意操控的提线木偶的感觉。
话从张棠口中说出时,温珊想要反驳,却无力反驳。
“一切到此为止,如果再有下一次,我会直接去学生办把你做的所有事都捅出去。”温珊看也不看她,直接下了逐客令。
张棠握了握拳,最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椅子摩擦在地上,发出刺耳的“滋啦”声。
温珊揉了揉眉心,主动解释:“张棠跟我一个宿舍,成绩一般,我妈拿钱和每次考试的内部试卷答案来换她平时不断汇报我的事情。我在春游前发现她有没来得及处理掉的今年开学初考试的卷子,还发现她有几笔来历不明的大额转账。春游期间,我跟着她,才知道……我妈去找了你。”
“她以后不敢再做这种事了,关于考试作弊的证据都在我这里,我随时可以交到学生办。”
“但你没交。”温纵看着低垂着头的温珊,心中满是叹息。
温珊紧咬着下唇,良久才说:“她是受了我妈的指使,如果我把她作弊的事情捅出去,到时候她的未来……”
温珊心中虽然有很强烈的不满,但还是愧疚的,不是替自己的举动愧疚,而是替她母亲觉得愧疚与羞耻。
“我不知道……我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好像从三年前开始,什么都变了。才不是别人说的什么重组之后的幸福生活,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跟着我爸走算了。”温珊哽咽,“但是……她是我妈……”
温纵叹了口气:“嗯。”
“哥,你都不会生气吗?她明明……都那么对你了,我现在总算知道当初……爷爷为什么会搬出去了。”
“生气啊。”温纵淡淡地笑了下,“所以那天她来找我麻烦,我把她请了出去。”
“比起这些,珊珊我更想说的是,大多数时候你都无法左右别人的想法,但有些人在做出选择时,就已经决定了她未来的方向。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在不违背本心的情况下,做出应该有的决定。”
温珊听到这番话,知道对方指的是张棠接受李冬卉提议这件事,她眼眶微热,半晌才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不管是张棠那边,还是我妈那里,另外,我还得跟秦大简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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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纵抬手,轻轻揉了下温珊的脑袋:“做你觉得对的事情,去享受该你享受的幸福。”
温珊吸了吸鼻子,重重点头:“嗯!”
安慰完温珊,温纵的心情还是有点复杂的,他不确定之后温珊会如何去做,但大方向肯定是不坏的,就要看李冬卉那边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了。
温纵自认不是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自然不会只让温珊去做她那部分本就该做的事情,自己也会想好该有的对策,毕竟李冬卉可是存了害死原身的心的,现在理所当然波及到了他身上,没有人会对一个心存杀意的刽子手心软。
谭景曜上午忙完了繁重的工作后,开着车回家接金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