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十二岁那年差点被摔死,离宫之后苏平莱就让苏茈觅拜了司内第一高手邓廉为师,学起了武。
因资质愚钝,学了六年,只学了个皮毛,勉强自保。
苏平莱今日一大早就进宫了。
“这是要发生什么大事了吗?爹爹连着几天都在进宫。”
坐在桌前用着早膳的苏茈觅奇怪的开口。
“不知道啊。”灵心手里端着刚刚盛好的粥放在苏茈觅面前,
“算了,朝廷的事我们也不懂。上次我们一起去的那成衣店老板说近日有一批新布料送到,今日没有下雨,等会儿去看看。”
吃饱喝足的苏茈觅一出门就看见了成斐钦。
手持折扇,一身月牙锦袍,容颜如画,眉眼温柔,他的周身,布满阳光。
“连着下了几天的雨,今日阳光正好,我就知道你闲不住。早上这又是吃了几碗啊?”说着看了看苏茈觅吃撑的肚子和打着饱嗝的嘴。
要不说两小无猜呢,看看这默契,完全算准了自己要干嘛。
“她早上可是喝了两碗粥,吃了两个鸡蛋外加三个饼呢!我真怕她把肚子给撑破了。”灵心笑着打趣道。
苏茈觅扶了扶额,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是不是饿死鬼,这辈子投胎成了猪,这食量也把自己震惊了。
三人踏着日光,转过街角,缓缓前行。
突然听见铜锣铛铛铛的响起。
“迅速散开,无关人等速速退下,王爷马上临街了!”
几个官府模样的人骑着马敲着铜锣疾驰而过。
本以为翊王坐的马车,下午才会到。可谁知翊王是骑马回朝,刚刚守城士兵来报,才知道王爷已经到了城门口!
负责给王爷接风的苏平莱和成冉惊的赶紧肃清街道,好让王爷仪仗通过。
不过片刻,百姓全部在街两边跪下了。只剩苏茈觅三人站在街边,煞是突出。
“来不及了,先跪下在说。”成斐钦拉着苏茈觅和灵心随人群跪下了。
“谁啊?这么大的阵仗。”
苏茈觅心头满是疑问,这除了皇帝以外还有谁有这殊荣啊。
“是翊王!十六岁去了封地,及冠都没回朝呢。听我爹说,皇上连下几道昭令才把王爷召回,当然重视了!”
成斐钦跪在苏茈觅身边小声的解释着。
噢!原来是这满身荣华尊贵之人啊!
苏茈觅面色一喜,早就听闻这翊王容颜绝色,仪表非凡。
几年前更是救了一个小女孩被砸晕了,手脚骨折卧床休息了大半年才恢复。这是救了哪家的倒霉孩子被折磨成这样了?
自那之后这翊王就在百姓之间传开了。
她对这个百姓夸赞的王爷真是好奇,一直想见见众人眼里绝色的王爷长什么样子,可比的过自己的爹爹和成斐钦?
正胡乱想着,不远处传来兵马整齐有序的踏步声。
翦帛寻回来了!
苏茈觅偷偷抬眼望去。
翦帛寻的坐骑赤兔马威风凛凛的走在最前端,此马浑身血红,无半根杂毛,长一丈,高八尺,可日行千里夜行八百。
马上的翦帛寻身穿一身华丽镶着金边的墨紫锦袍,上面用金丝珠坠绣着九龙四爪蟒。金冠半束起的墨发横入一根长长的金簪,金簪两头分别垂下两根紫色锦带,迎风而动,更显飘逸俊雅。
金冠玉带,腰间别着一根玉笛。
一双微微上挑的狭长眸子透着一股冷漠,仿若要将所有的一切拒于千里之外。尊贵雍容之态,让人不敢直视。
迎着阳光,墨紫色的袍子如落了一层霜华,波光潋滟,迷蒙了苏茈觅的双眼。
颜末随在身侧,后面跟着整齐有序的兵马,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向着皇宫的方向前行。
灵心眼眶泛红的看着马上的颜末。
他一身黑袍,手持长剑,剑柄上突兀的挂着一串红色的剑穗。
墨紫色的抹额下那双琥珀般的眼里闪着凛然的英锐之气,配在一张宛如雕琢般,轮廓深邃的脸庞上,更显气势逼人,周身并无任何凌厉锋芒的气势,却充满危险性。
数年不见,他还留着自己送给他的剑穗,可为何自小姐及笄后再无任何消息了?
苏茈觅现在脑袋也是空白的,看着翦帛寻那张脸,好像和记忆深处的某张人脸重叠了,他究竟是谁?
这几年间她都会有这种感觉,恍恍惚惚想不起来的无力感,这种感觉让她眼角发酸。
目不斜视的翦帛寻鬼使神差的偏了下眼眸,一眼就看见跪在人群里偷偷看着自己的苏茈觅。
亦如小时候,她跪在床边,偷偷打量自己的模样。
手不由自主的勒紧缰绳,马儿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