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沙糍粑在眼前,小姑娘眼尾上挑的丹凤眼一弯,弯出几分俏皮乖巧来,激动地握住景韫言的手,“哇,好人呐!”
“我好心送茶点给你吃,不曾想却招来杀身之祸。”景韫言叹了一口气拂开她的手,神色自若拿出方巾擦手,“十息暮这么难制又贵的毒用我身上,属实浪费了。”
话音刚落,另一边的少女脸色骤变,跳起来扯着小姑娘往身后一藏,手指在腰间一按,唰的一声抽出软剑指着景韫言,目光凌厉瞪着他,“你想要什么!”
十息暮,毒如其名,中毒十息之内毒发丧命,再无缘看见朝阳。
既然被认出来,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他中了十息暮又毫无惧色,她不得不防。
“本来没什么想要的,既然你问了,那就让玉断魂把澄雪和霜落给我就好。”他歪过身子冲她身后的小姑娘温和笑笑,“小魔星觉得划算么?”
“好大的口气!”少女倾身要刺,一只小手默默扯了扯她的衣摆。
她转头一瞧,眼睛瞬间睁大,小师妹原本白里透红的小脸已经红得像中午吃的螃蟹,正苦着脸指着自己张大的嘴巴,点头如捣蒜。
软剑收回腰间,她气势汹汹伸出手,“解药拿来!”
“好说。”景韫言抛过去一个瓷瓶。
舒映桐放下茶杯,眉梢微扬,“澄雪和霜落是什么。”
看他们一来一往下毒,明显阿言的手法更游刃有余,给解药还挺痛快。
丹凤眼小姑娘人倒是长得漂亮,但是小小年纪,一个照面就下毒,信誉有保证?
她在那个年纪学会的是兵不厌诈,威胁她的人必须死得透透的。
景韫言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茶,笑嘻嘻地看着她,“烟雨楼最新的得意之作,一对雌雄匕首,有钱买不到。你那把短刀太普通,给你换把趁手的。”
“她们这么草率就答应了?”舒映桐瞥了一眼举着瓷瓶往嘴里倒解药的小姑娘。
“咳咳咳…”小姑娘伸长了脖子猛咳,拖着自己的蒲团丢到舒映桐旁边一屁股坐下,撅着嘴哑着声音嘟囔,“我好歹也是少门主,一言九鼎的嘛。”
说完悻悻地抓了一片甜瓜啃了一口,望着天边满脸忧伤地嚼着。
感觉这次回去不是关在思过堂受罚那么简单了,估计会被丢进熔炉。
“你怎么知道我师妹用的是十息暮!”玉寸心咬牙质问。
“在红逍毒郎君手里花重金买的嘛,买得起的也就那十来个,小魔星可是大主顾。”景韫言老神在在回她。
司曜还跟他感叹,烟雨楼非常阔绰,有更实惠的不买,就喜欢最贵的,这种冤大头越来越少了。
“你还知道什么!”
“唔…我想想啊…”景韫言偏头打量了一番玉玲珑,惋惜地摇摇头,轻声说:“刚从思过堂放出来又偷跑出来,这么急,想赶在临死前见生父一面吧。”
玉玲珑转过头愣愣地看他,把手里的甜瓜塞进嘴里咔咔嚼着,吞下去之后咂咂嘴,“师姐,咱们还是把他们杀了吧…他知道得太多了!”
“作死别带上我,要杀你自己杀!”玉寸心丢了块蒲团在她旁边坐下,一张脸阴沉沉的。
这男人得多厉害才会知道这么秘密的事,还敢气定神闲说出来。
一个也就算了,旁边那个冷脸小娘子从头到尾也没正眼瞧过她们,一身肃杀之气从她抽剑的时候开始笼身,到现在也没收敛。
这两人能是好对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