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日子谁家生了个儿子,家里封了多少文红包上门吃酒,又扯了多少尺布。什么日子家里的猪下了多少只猪崽子,卖了多少只给邻居之类的。
按他手指所到之处停顿来看,提取的有用信息是数字日期和紧随日期的第四个文字。
这种加密信件,即使破解规律也没有用,因为送信人不知道母本是什么。
郭六娘端着托盘进来,放下碗筷吃食默默退下。
羽冲瞧着那一大碗色香味俱全的卤肉面和几碟熟食吸溜吸溜口水,不客气地提了筷子埋头苦吃。
“饿死鬼吗你,丢不丢人。”司曜嫌弃地瞥了他一眼。
“干粮哪有这些好吃,都是自家人,还讲那些规矩做什么。”羽冲嗦面嗦得唏哩呼噜,不停地往嘴里塞菜。
送信是个苦差事,加急的信更是要命,日夜兼程,跑死马那都是常事。
多数时候在山道上跑,能吃的只有自己带的干粮。
从去年冬天开始他就对未来少夫人好奇得很,闻风堂的弟子回来跟灌过哑药一样,半句不给透漏。
去年到上个月忙得抽不开空,现在好不容易逮到机会,果断把这差事揽了过来。
他瞟了一眼坐在对面的舒映桐,她正注视着景韫言翻诗集的动作,一双清冷无澜的眼眸随着每翻一页眨一下。
不像无意识的自然眨眼,倒像是刻意。
舒映桐根据信上的信息要素快速提取诗集上的有效内容利用宫殿记忆法把散碎的字收纳记忆。
等景韫言把最后一条加密信息对照完,她垂下眼眸快速把脑海里的字和词组排列成语法通顺的句子,最后得出这封加密信件的内容。
她眉头紧锁往后一靠,盯着对面的白墙不发一语。
“呵!”景韫言森然一笑,向来秋水般温柔的眼眸杀气毕现,“宿真那群鼠辈也就只能做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了!”
“信上说什么?”司曜收了手臂坐正了身子,脸上难得一本正经。
煜恒极少发怒,这事肯定小不了。
景韫言眉头皱成川字,眼里冷芒利得像刀,语气沉重。
“去年西南三省旱灾严重,饿殍遍野,上个月又发现多地爆发瘟疫。朝廷已经下旨封锁疫病发源地的那些村镇,遣医送药,并派兵镇压。”
“密报上说,宿真细作全部接到死令,不管用什么办法,务必让天花传至京城!沿路州府也不能幸免!”
司曜神色一怔,立刻转头望着舒映桐,大嫂的原籍就在其中一省。
舒映桐叹了一口气,在没有电报的时代,依靠车马信鸽,所有的信息都有时间差。
如果对方行动迅速,估计这个时候疫病已经扩散得很厉害了....
天花。
在落后的朝代基本无解。
“老爷子叫我一起议事,是算准了我有办法对吧。”
她呼出一口气,伸手覆上景韫言捏紧的拳头。
“我不是神,死人是必然的。但是,控制死亡人数可以勉力一试。我需要你们行使权力,让所有官员配合我的方案,不管那些事在你们看来有多离谱,只要照做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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