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
叩门声急促响起,舒映桐推回暗格抽屉,无视景韫言撅嘴抱怨趁火打劫的碎碎念,扶膝起身。
“进。”
“姑娘,求求姑娘帮我看看我家石头!”
一个褐麻粗布衣裳年轻妇人抱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娃焦急地冲进房间,满是泪痕的脸上贴着一绺一绺被汗水打湿的乱发。
“他怎么了?”
舒映桐上前扫了一眼脸色发青嘴角泛白沫已经意识不清的小男娃,示意她放在床沿。
这种病症,她看不了。
年轻妇人心急如焚地弯腰把儿子放床上后顺势半跪在地上半搂着他,哽咽着回话。
“婆母来河道寻我,等我回去就是这样了。”
说着急迫地跪正了身子恳求地望着舒映桐,“求求姑娘救救我儿…”
听说这边备了好些草药,平时饥民营那边有个头疼脑热,干活筋骨扭伤、豁了口子的求到姑娘面前都给治。
“起来,在看了。”舒映桐平静地弯腰拽起妇人,指指床上。
妇人愣了一下转头,这才注意到方才床上趴着的年轻公子正在号脉。
看他抬手撑开娃子的眼皮,费力地昂起头,妇人连忙转身扶着娃子侧躺着身子。
满脸担忧地盯着景韫言,心里慌得六神无主,又不敢出声打扰他看诊。
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但是看他沉稳熟练的样子就知道是个懂医术的。
“吃错东西中毒了。”景韫言收回手臂,沉声下结论。
“中毒…”
妇人顿时吓得瘫坐在地上,哆嗦着手摸上儿子的脸。
婆母好像是说石头上午跟小伙伴出去玩去了,具体去了哪里不知道。
“有救么?”舒映桐的目光落在妇人手指上,上面还粘着还来不及清理的泥土。
景韫言垂眸衡量再三,下了决断,“先让她出去。”
不等人吩咐,妇人已经半喜半忧地站起身拉门出去了。
只要没说一定没救,那就是有希望!
“你很为难?”舒映桐挑眉看他。
一个小娃吃错东西中毒,也不是什么立刻要命的剧毒,应该难不倒他才是。
景韫言扁了扁嘴,“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你以为我那些药都是糖豆子呢~你知道配解毒药得花多少金贵药材…”
“一千两要少了是吗,再加点?”
“咳…人家又没说不给…”
景韫言敢怒不敢言地小声反驳,咬着下唇幽幽怨怨地看着她,“桃花纹白瓷瓶三粒,一天一粒。”
舒映桐目不斜视地蹲下身子拉开暗格,桃花纹白瓷瓶很显眼。
最普通,最大。
一瓶少说也有百粒。
舒映桐眼角抽搐,丝毫看不出来金贵在哪里。
倒了三粒,把暗格推回去。扫了一眼没有意识的娃子,起身拿碗用空间水化开药丸。
“要不要催吐?”
按理来说应该洗胃,但是没有医疗器械只好作罢。
“不用,已经几个时辰了。”
“知道了。”
舒映桐拉开门,守在门口的妇人立刻焦急地上前,“姑娘,我家娃子怎么样…”
“没什么大碍,把药给他灌下去。”
“好好好,我这就去。”
妇人胡乱抹了一把脸,感激地接过碗快步朝床边走。
灌了药之后景韫言又嘱咐了几句。
妇人抱着儿子感恩戴德地领了药丸回去,舒映桐刚把门关上,便听到娇娇软软的抱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