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萸觉得自己裂开了…
“你想闹大了被全村围殴?”
舒映桐嫌弃地看向他的腹部,还没拆线逞什么能。
那黄地主手里有粮,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身手再好也顶不住车轮消耗战。
“那好吧…”弯腰解下匕首目光沉沉的递给她,轻声道:“照顾好自己。”
“嗯,知道了。”
舒映桐别扭的转过脸,前世出任务从来没人这样温声细语叮嘱她要照顾好自己,心里怪怪的。
“仙姑,朱姑娘,你们…要当心啊…互相多照应着点,我们就在这等着你们平安出来…”
珍娘抖着声音叮嘱,揪紧了衣摆,使劲睁大眼睛不让眼泪落下来,免得让这两个姑娘染了晦气。
其实她更想劝她们别去,但是仙姑这硬脾气也未必会听她的。
虽然知道她身手好,但那村里是个什么情形也不知道,这还没去就已经开始担心了。
舒映桐觉得自己很不对劲,这种被人担心的感觉很奇怪,又,有点暖…
僵着手拍拍珍娘的肩膀,“以后别叫仙姑,叫我映桐吧。别担心,不过是个地主家,又不是去闯皇宫内院。”
景韫言低下头徐徐笑开,还不错,说话慢慢有人味了。
“你们放心,我肯定能保护好姑娘,要挨打我顶在前头!”
朱萸羡慕的看着他们,要是她有这么好的亲人就好了。
想到自己那个糟心的家,默默叹了一口气。
舒映桐蹲下身子把带鞘匕首绑在小腿上,心叹好久没有这种只带短制式刃器干活的情形了。
这把古朴大气没有丝毫多余装饰的匕首并不逊色于她以前常用的战术折刀。以古代落后的冶炼技术,也算难得。
理好裙摆,“朱萸,走。”
没有精良的装备,没有提前勘察地形,也没有详细对手资料,更没有周密的作战计划,还带个陌生搭档。
舒映桐觉得自己刻板单调的生活来到这里之后慢慢被改变了。
就像一潭沉寂的死水里突然投了一些水生植物种子,这些植物生根发芽,后来又投了一些鱼苗进来。
夜色暗涌,整个村子沉默着。
“是谁!”
两个村民从暗处跳出来拦住了朱萸,手里的木棒指着朱萸的脑门。
“是我呀!”
朱萸抬起头笑嘻嘻的看着面前的人,心里恨恨地骂遍他全家。
今天轮到赵家这两个狗杂碎看村口,倒是不难对付。
要不是姑娘交代了别整幺蛾子,以她现在吃饱喝足的力气,早就大嘴巴子抡死他了。
“不跑了?毛脸张他们呢,你身上背着谁呢?”
赵大柱拿木棒挑起舒映桐的下巴,借着月光打量了一番,看是个不省人事的瘦姑娘才放下心来。
“跑不动啦,我也打不过他们。这姑娘是毛脸张他们在路上抢来的,他们在后头忙着呢。说是叫我先把她背回来给黄地主换两个饼子吃。”
朱萸表现得有气无力的,唉声叹气不停地喊累喊饿。
赵大柱两兄弟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笑了。
“你要是早点想通也不用挨这顿揍,凭你也想跑出去?去吧,把黄地主伺候高兴了,兴许能抬你做续弦呢。”
猥琐的怪笑声落在朱萸耳朵里险些让她炸毛,要不是舒映桐垂在她肩膀的手臂暗中使劲压了她一下,她都准备抬脚踹上赵大柱的脸了!
“哎,哎,我这就去。”弄死他。
朱萸满脸感恩戴德的点着脑袋往前走,拐上大道望着黄地主家的方向,拉开大大的笑容。
黄大昌,你活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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