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耀西心道一声晦气。
“穆兄,怎么了?”
随穆耀西来的人都是书院里的同窗,家境不好,很愿意捧穆耀西臭脚。
家境好的根本不屑与穆耀西为伍。
即便是个小小的书院,那也有三六九等之分。
“看见一个无知妇人,咱们喝酒!”
云灼竖起耳朵,瞬间就知道穆耀西是说她。
本来没打算跟穆耀西在外面吵,丢人。
但穆耀西说她无知,她可不会白白受人侮辱。
把娉婷往随安怀里推,慢慢走上前去,“哎呦,这是谁呐?不就是穆家那个白眼狼吗?”
“用着穆时宜用命拼来的银子读书,还想卖了嫂子嫁妆去科举,不是说家里穷的揭不开锅吗?竟还来酒楼吃饭?”
“哦,感情是用那断亲的银子出来挥霍呀!”
云灼声音尖锐又刻薄。
句句往穆耀西心尖尖上刺。
穆耀西腾站起身,“云氏,你别口出狂言!”
“我口出狂言,来呀,咱们对峙啊,你敢说你现在用的银子是你自己赚的?不是问你老子娘拿的?当初不是你哄着老虔婆逼我拿金锁卖了给你去科举?”
“我呸,书都读到狗肚子里的白眼狼,还科举?就你这样子的人,五行缺德科举了也是祸害!”
云灼嘴皮子那是真利索。
穆耀西又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跟云灼动手。
他忍了忍,“好男不与女斗,我敬你两分不跟你争执,免得别人说我欺负妇孺!”
“呵,心虚了不敢跟我对峙,还扯个大旗出来给自己遮羞,真让人不齿!”
云灼说完,冷冷笑一声,“天理昭昭报应不爽,穆时宜顾念旧情让你们穆家三分,我可不会,我以后见你们一次,就骂一次,哪天你们穆家家破人亡了,我这口恶气也就出了!”
云灼看着穆耀西气的瑟瑟发抖。
得意洋洋离开。
穆耀西很恍惚。
如果那三年云灼这么咄咄逼人,寸步不让,家里谁敢欺负她,谁敢磋磨她?
好深的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