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的时候,封铭看到谢浚的眼神在惊恐之中还透着几分虔诚。
人对于未知的事总是恐惧的,而亲眼见识过却无法理解的事,会让人更恐惧。
封铭也无法理解。要是以前有人跟他说这种事,他会觉得是胡扯,根本不可能。但如今岛上的气氛和谢浚口述的亲身经历,让封铭意识到,这是真的。
“岛上的人,除了我,都知道此事?”封铭平息了一下震惊的心情,问谢浚。
谢浚点头,“那次盛公子没被抓去那个地方,但之后有天夜里,他让我告诉他那里面是什么样的……我不敢不说。”
“你做得对。”封铭又拍了拍谢浚的肩膀,“这种事,就算你不说,盛公子也会找别人问。”
说话间,两人往回走。
“我真的不知道岛主到底想干什么,他既然知道苏神医是他的外孙女,接下来是要跟苏神医相认吧?”谢浚说。
封铭微叹,“谁知道呢。”但他此刻心中只想着一件事,关于墨岩的法宝能把活人收进去再放出来这件事,苏凉应该还不知道,因为岛上的人也都是除夕那夜才知道的,此前一点风声都没有,而那之后就没有知情人离开过岛上。
封铭觉得,他有必要尽快想办法把这个消息告知苏凉,不然万一三月初一会面的时候,墨岩使出那一招,直接把苏凉和顾泠都给抓了,再逼迫他们低头呢?毕竟,正常人根本想象不到会发生那种事情……
跟谢浚分开后,封铭回到住处,已经临近子时。
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关上门,他也没点灯,就在桌边坐下,皱眉思索,越发觉得那件事很重要,但他如今没有同伴,要么自己从岛上逃走,去通知苏凉,要么等到三月初一海上会面那日,他想办法通知苏凉,但后者的话,他未必有资格跟着墨岩一起去。
“在想如何把消息透露给苏凉?”
不远处传来的声音让封铭心中大骇,下意识地站起身,就见阴影中走出一个人来,不是盛越又是谁?
“盛公子找我?”封铭敛眸,声音恭敬。此刻他怀疑,或许他跟谢浚的对话都被盛越知道了。不是谢浚告密,盛越也没偷听,他或许只用猜的,就能想到这些。他的心智,一直都很恐怖。
“我上次给你机会,你不要。”盛越走近封铭,“今夜再给你一次机会,承认你是苏凉的人。”
封铭却坚定地摇头,“属下跟那位苏神医真的没有任何关系。今夜属下是跟谢浚聊了一些事,只是因为岛上的气氛很怪异,属下不解,想知道为什么。”
盛越看着封铭,突然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仿佛在自言自语,“即便你发誓效忠我,我也不信。这世上,我只信自己。”
封铭看到了盛越的眼神,冷漠至极,如同北方冬季的冰雪,没有丝毫温度。他下意识地想跑,但已经晚了。
盛越挥手,封铭身子一僵,失去了意识。昏迷之前,他在想,盛越居然用毒,明显早盯上他了,这正好说明,那件事对苏凉真的很重要,才让盛越如此忌惮……
翌日,谢浚就发现封铭不见了,他也不敢打听,然后他就被盛越安排接替了封铭原来的职位。
墨岩并不关注封铭,但他身旁的两个老者告知他岛上少了一个人。
于是,等墨岩再次跟盛越对弈的时候,就问起来。
盛越面色平静地回答,“人没死,在地牢里。”
墨岩皱眉,“为何?”
“他是苏凉派来的细作。”盛越说。
墨岩捏着棋子的手一顿,“你如何知道的?”
“昨夜他跟谢浚打听师父的法宝,然后想逃走去通风报信。”盛越说。
墨岩面色一沉,“怪不得他回来那么晚。”
“被我抓住之后,他还试图策反我,想让我跟他合作。”盛越说,“策反失败,就扬言要到师父面前说我跟苏凉早有勾结。我便把他关进地牢了。”
墨岩冷哼,“我那外孙女,还真是没有讲和的诚意啊。”
“这很正常,毕竟先前发生那么多事,他们知道师父的意图,自然会提防着。”盛越说。
“好好审问,看封铭回到岛上的目的是什么,能不能问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墨岩交代,并没有要把封铭带过来的意思。
于是,盛越离开禁地后,便去了地牢。
封铭已经醒了,并没有喊叫要告发盛越,很安分。他知道,他若是轻举妄动,盛越真有可能杀了他。
盛越挥手,让其他人都出去,地牢中只剩下他跟封铭。
“你交代点有用的,会好过一点。”盛越神色淡淡,“主子只要不开口要你的命,我不会杀你。”
封铭摇头,“一切都是误会,盛公子高看我了,我并不是什么细作。”
盛越眸光幽深地看着封铭,“对她如此忠心?我可以理解你这种人。不过那件事,真的不能让她知道,你不该打听的。”
见盛越转身要走,封铭开口问,“盛公子的目的又是什么?”
盛越并没有理会,消失在封铭视线中。
……
京城。
进了二月后,之前一直没有定下来的事,再次被提起。
“我们都不露面。”顾泠已经想好了,“还是让裘靖假扮我。万一出什么事,我再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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