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屾天天念叨苏凉和顾泠,但左等右等不见他们回来。
袁沛自从跟蔺珊解除婚约后,就不怎么到蔺家来了,但蔺屾几乎天天去找他,且不再叫大家一起喝酒,怕袁沛和谌赟见面会尴尬。
年锦成除了思念家中的媳妇儿之外,其他一切还好。蔺屾很关照他这个客人,公事上跟谌赟处得也不错。
谌霄很外向,总是跟谌赟形影不离,看起来兄弟关系极好。
但这只是外人看到的。
关起门来,谌赟跟那一家三口之间的交流越来越少,总是避着谌父谌母。
但谌霄每天夜里都会单独去找谌赟,说是兄弟俩对弈,其实从未下过棋。
这天谌霄来的时候,谌赟正在独自喝酒。
谌霄打开门,叫了一声“大哥”,等进来把门关上,又叫了一声“公子”。
谌赟连个眼神都欠奉,“出去。”
“今日有正事。”谌霄自顾自坐下,“公子是因蔺珊而烦闷吧?娶一个不喜欢的女人,确实让人不快。”
“滚!”谌赟冷眼看着谌霄。
谌霄却微微一笑,“公子,我想到一个办法,可以帮你解决困扰。”
“不准动她。”谌赟冷声说。
谌霄摇头,“公子多虑了。我师父当初听公子的没有杀掉蔺珊,如今又怎么会伤害她呢?既然公子不愿娶她,不如,让她嫁给我。”
谌赟拧眉,“你说什么?”
“我知道她喜欢公子。但女人嘛,总是会变的,她曾经还有个未婚夫,不也移情别恋了?我没本事把她的心从公子身上抢走,但有别的办法。”谌霄压低声音,“找几个流氓抓走她,给她下药,我无意中撞见救下她,为了给她解毒,不得已做了那种事。她成了我的女人,自然只能嫁给我了。只要细细谋划,不留破绽,谁也不会怀疑。”
谌霄话落,就被谌赟狠狠抽了一巴掌,“闭嘴!”
谌霄不气不恼,揉了揉自己被打的脸,叹了一口气说,“公子不乐意就算了,何必动这么大的肝火?我也是一心想帮公子分忧。”
“你师父呢?”谌赟冷声问。
“公子找他吗?我这就去叫他来。”谌霄说着站起身来。
谌赟冷哼,“不必。下次你见到他,告诉他,不管要做什么,都要先告诉我!不准自作主张!”
谌霄点头,“好,我会转告师父的。”
话音刚落,后窗外传来一道声音,“公子,我可以进来吗?”
谌赟面色一沉,“进来!”
不多时,房中多了个眉目精明的清瘦中年男人,赫然正是先前范桐招揽的那位军师。
“师父。”谌霄行礼,神色恭敬。
中年男人微微点头,然后拱手对谌赟行礼,“公子。”
“不是说过,没事不准来找我吗?”谌赟冷声说。
中年男人开口说,“主子有信给公子。”
谌赟凝眸,就见中年男人从怀中拿出一封信递过来。
谌赟接住,打开,是一张白纸。但他并非第一次接到这样的信,展平后,放在蜡烛的火焰上烘烤,很快有暗色的字迹浮现。
是司徒勰写来的信件,谌赟看完之后便烧掉了。
“主子可是有什么吩咐?”中年男人问。
谌赟冷声说,“他让我想办法尽快除掉顾泠和苏凉。”
谌霄神色惊讶,“看来经过这次的事,主子认为那两位是最大的阻碍。若非他们插手,炎国和乾国早已打得不可开交。”
天下三分,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凉国和炎国很难打起来,而只要开战,乾国都躲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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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管是凉国皇室还是炎国皇室,都明白远交近攻的道理,最希望看到的,都是另外两国打起来,打得越激烈越好。
这一次炎国进犯,实则是司徒勰安插到范桐身边的细作挑起的,可惜苏凉和顾泠一出手便力挽狂澜。
“公子打算怎么做?”中年男人看着谌赟问,“主子只说解决掉他们的话,若公子舍不得杀苏凉,属下这里还有一颗药,只要能控制她,让她服下,便会忘却前尘往事,留在公子身边。”
谌赟目光冰寒,脱口而出,“你倒不如把那药给我服下!”
中年男人深深叹气,“那公子好好考虑一下,决定怎么做之后,再告知属下。毕竟那两位如今尚未回迦叶城,不急。”话落便拉着谌霄离开了。
谌赟看着信纸被烧掉后落在桌上的灰,眼眸很快平静了下来。
……
离开襄月城五日后,苏凉和顾泠“碰”上了奉旨回京的范刚一行。
跟踪了半日后,两人在深夜时分潜入范刚落脚的客栈,用了迷药,神不知鬼不觉地带走了他。
郊野的乱坟岗,阴森森的很是渗人。
范刚幽幽醒转,感觉头脑昏沉,脖子酸疼,看到面前的黑影,尖叫一声,以为见了鬼。
“又见面了。”顾泠开口,模仿蔺屾的声音。
范刚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蔺……蔺屾?!”他当然不会忘记他一点一点打碎蔺屾手臂骨头的事。
“你爹死了,只是偿还袁爷爷的命。抓我全家,伤了我和我妹妹的账,我专程找你清算。”顾泠冷声说。
“不……你不能杀我……”范刚若不怕死,当初就去救他爹了,闻言脸色煞白,“不是我的主意!那不是我干的!”
“不是你,就是你爹。他死了,父债子偿,天经地义。”顾泠拔剑,指向了范刚的右臂,“你打碎了我的骨头,我会把你的皮肉一点一点剔掉,只剩下骨头。”
范刚吓得僵着身体,语无伦次地说,“不是我!不是我爹!是军师!是军师提议抓你全家的!”
顾泠眸光微眯,躲在不远处大树后面的苏凉微微一愣,军师?
“全都是那人的主意!他叫时运,诡计多端,也是他亲手抓的蔺家人!”范刚战战兢兢地说。
果然,顾泠逼问时运的来历,范刚说那是他爹前年纳的小妾的哥哥,原本是做生意的,因为头脑极为聪明,被范桐重用。
“他人呢?”顾泠冷声问。
“我爹死后,他就失踪了,可能是怕我找他算账!要不是我爹听了他的,怎么会出事?”范刚看着明晃晃的剑,浑身颤抖,“跟我没关系……时运出主意,我爹同意的,我没资格反对!你的手臂是我伤的,你原样伤我,但不要杀我!你妹妹……你妹妹的伤是时运干的,她被抓回来就那样了!”
苏凉怀疑那时运就是个细作。而唆使炎国主将攻打乾国的细作,背后的主子是谁,很好猜。
凉国多年来一直都想跟炎国合力打乾国,且数次付诸行动,若非炎国总是出尔反尔,商量好又不发兵,只想看凉国跟乾国两败俱伤的话,当今天下的格局早就变了。
吃了几次亏的凉国皇室,安插细作到炎国武将身边,唆使炎国大军打乾国,且主动提供一个极好的出兵机会,一旦打起来,凉国就是利益最大的那一方。
军师是十分重要的位置,范桐不会信任一个短期认识来历不明的人,而凉国的细作已经部署多年,且很周密。
“我妹妹被抓回去就失忆了?”顾泠冷声问。
范刚摇头,“我不知道……我就看见她受伤了,不知道她失忆的事!我爹说要杀了她,是……是我不让!是我救了你妹妹!”
这话明显是假的。范桐或许真说过要杀了蔺珊,但一定是时运不让,否则他根本不会把受伤的蔺珊带回去,还找人为她医治。
顾泠又问了时运的体貌特征后,一剑解决了范刚。杀袁邺他也有份,且放走范刚,他很可能会找蔺家人寻仇,留下后患。
而后两人便再次上路,往迦叶城的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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