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酌带走的那个妆奁里,装着的其实是当年他被接回承恩侯府时,母亲给他的体己。
她怕儿子在府里被人欺负,因此将那些年攒下的银子和首饰大多都给了儿子带走。
这也是她后来迅速变得穷困的原因之一。
花锦鸢长长叹了一口气,望着那只银耳坠,只觉得有些烫手。
她白了波儿一眼,“人家亲娘的遗物,你看看就好,怎么还给人顺回来了呢?”
波儿鼓着脸,理直气壮道:“大理寺那傻官审案子,心都偏得没边了,咱们不得留着证据么?!”
凡事讲证据,这还是小姐教会她的呢!
她学的贼好!
花锦鸢翻了个白眼,一指头戳到她脑门上,“李酌人都是我们家的了,还差这一个银耳坠?更何况,这假冒伪劣的仿品满大街都是,不说人手一份,起码也走进千万百姓家了。能证明什么?”
波儿不甘的瞪圆了眼睛,张了张嘴,竟无从反驳,顿时整个人都颓了下来。
“那……那现在该怎么办?”
“把耳坠还给人家,这两天你先待在培训班那里,以防承恩侯府狗急跳墙,杀人灭口。”花锦鸢将耳坠拍在波儿手里,郑重的嘱咐道,“尤其是暗卫那里,特别注意些。”
花家的培训班是严格控制人进人出的,按理来说不会有问题。
但是隔壁就是陛下硬赖着修建的暗卫训练营,暗卫里面难保不会有氏族的眼线。
安排好李酌,花锦鸢便转身投入到与论语的苦战中。
是的,她的罚抄任务还没完成。
鹭儿忙着捣鼓“山鸟”的新品,也没抄完,她得帮着补上。
波儿倒是勤勤恳恳的抄着,然而可惜,她实在不是这块料,抄书的速度与她的轻功成反比。
她这个当主子的,还是帮忙补上!
而,最最可怕的是,距离春闱张榜的日子,不远了……
大伯,就要回家了……
花锦鸢心急如焚,恨不得像蜘蛛一样变出八只手来……
当然,整个京城里,比她更心焦的,却是无数等待命运身旁的举子们。
京城里到处都弥漫着紧张的气氛,“山鸟”的甜品销量肉眼可见的大幅上涨,显然是对安抚焦虑有着极好的效果。
而比举子们更焦虑的,则要数大理寺卿贾大人。
因着承恩侯府的关系,他愁的头发都要掉光了,都不敢正大光明的去“山鸟”买一杯奶茶安慰一下自己命途多舛的人生。
他原本打算来一个拖字诀,将这案子一直拖到所有人都忘记。
死者身份无法确定,那就只能以现场抓到的凶手口供为准。
当日被抓到的那人,得了来自承恩侯府的暗示,知道自己攀咬花锦鸢的供述已经无法成立,便迅速改了口供。
说自己是“山鸟”的伙计,所以盯上了店里的有钱客人。
听说春锣巷那家主人这几天不在家,本想偷点银子,谁知却被人发现了,所以才杀人放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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