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姓魏。”
“公子是哪里人？”
“在下南泽人氏。”
“公子为何不喝茶？难道是怕我在里面下毒吗？”
“在下并无此意。”魏漠臣举起茶杯一饮而尽。
这时，若是段声道在一旁，一定会气得连连摇头，“唉！朽木不可雕也，朽木不可雕也啊！”
“公子为何来到千娇楼？”
“找人。”
“哦？那公子是要我帮忙？”
“是。”
“找谁？”
“李抚宁。”
“公子要我怎么帮？”
“美人计。”
这三个字从木头魏漠臣口里出来，倒是把荼蘼“噗嗤”一声给逗笑了。
“莫哥哥，你变了。”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听着不太真实。
听到荼蘼叫他“莫哥哥”，魏漠臣的身子微微僵住了，他有刹那间的失神。
荼蘼一只手称着下巴，另一只手的指节一下下地轻扣桌面，在寂静的屋内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想不到还能再见故人，只是今日再见，人间山河早已经变了模样。这故人更是……不似从前那般了。
仅仅一年不到就能够彻头彻尾地改变一个人，更何况是十年呢？
“莫哥哥怎么认为我会帮你呢？”沉默了半晌的荼蘼终于开口问道。她的头侧向魏漠臣，瞳孔在烛火的映照下亮晶晶的，恍若有星河。
魏漠臣的脸上一如往常般板着脸，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言辞多了几分恳切，“只要荼蘼姑娘肯帮忙，尽管向在下提条件。”
荼蘼微微一笑，问道：“什么条件都可以吗？”
魏漠臣颔首，答：“只要在下能做到的。”
“如果我说，让你娶我呢？”荼蘼站起身来突然凑近，纤纤玉手缓缓搭上他的肩膀，话语中多了些许暧昧，“这个……你也愿意答应我吗？”
空气中的香味更浓烈几分，很好闻。魏漠臣微微愣住，荼蘼开出的条件完全出乎他的意料。眼前的女子似乎与旁的姑娘很不同，这倒让他捉摸不透了。
“在下与姑娘只是初次见面，这未免也太……”
魏漠臣的话没有说完，荼蘼就嘟起嘴，蹙起眉，小脸紧皱，十分不悦道：“可是你刚才还说只要你能做到的，你骗我。”
她又往他身上贴近些，就看见他的耳根已然通红。
荼蘼轻笑着往后退了几步，坐下抿口茶道：“公子不必当真，我只是说笑而已。”
知道刚才荼靡是在逗他，魏漠臣才松了口气，“既然如此，那么姑娘，你要开的条件是……”
“还没想好呢。”荼蘼耸耸肩。
她当时脑子一抽就是想逗他玩玩儿来着，条件不条件的，倒是没那么重要。
忽然，匆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二人的目光都移向门边。
“荼蘼姐姐，荼蘼姐姐，荼蘼姐姐，那个李抚宁又来了！他在下面大吵大闹，说是非要找你来，我们都拦不住他……”紫霞在屋外焦急地直跺脚。
荼蘼站起身，放下杯盏道：“知道了，我这就来。”
魏漠臣看着荼蘼，欲言又止，“姑娘……”
“你放心，我既然答应帮你，就一定不会反悔。”荼蘼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戴上了面纱，提起裙子推开门往外走去。
魏漠臣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心中万般滋味搅在一块，最后却只能化为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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