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炳山无奈,这件事还有别的打算,不方便直接与借贷的百姓周旋。
继妻赵氏身份正合适,还好送些救济粮与这些百姓度过难关。
他知道继妻与长子关系不睦,索性把话挑明了说。
他摆手示意朱全先退下。
朱全行礼告退。
待人走远,周炳山道:“赵氏毕竟是你名义上的母亲,日后倘若你成了亲,你妻子同赵氏要整日呆后院,她还要日日给赵氏请安见面,你有无想过你妻子将来夹在中间难做?”
周经拧眉,一副很是意外的模样问道:“我将来的妻子为何要给赵氏请安,她算我哪门子的母亲”。
母亲生下他大出血去了,他是母亲拿自己的命换的,这辈子他母亲只有彭氏一位,赵氏有何资格做他的母亲。
周炳山叹气:“我没有替赵氏说话的意思,只是你年岁也渐大了,再同赵氏对着来,与你名声有碍。”
“是吗?”周经望着他父亲,好像对他说的话有些动摇的模样。
周炳山放下手头的公务,在他的对面落座:“即便你对她不满,在人前也该收敛些脾性,苏家既然不应婚事,已你如今的年岁也该相看定下人家了,这些赵氏即便在糊涂也不敢生事。”
“不敢生事?”周经嗤笑,“容我仔细想想啊!哦,我纨绔的名声怎么来的,又是怎么传出去的?苏家只要是在乎女儿的人家,怎会同意将人许给咱们家!”
周炳山看大儿子这神态,心底触动,当年彭氏走了,留下嗷嗷待哺的孩子,他既伤心妻子的骤然离世,又要照看孩子,难免有些左支右绌,草草娶了家势相当,因守志迟迟没定下亲事的赵氏进门。
刚进门赵氏待孩子还算尽心,后来周经长到三四岁,脾气变得强横霸道。
宫里的彭娘娘,也就是周经母亲一母同胞的嫡亲姐姐,当年还没得封贵妃,说是接他进宫看看姐姐留下的小外甥。
姐姐唯一的血脉,被赵氏往歪路上养,当即大怒闹僵起来。
他无法,提出休了赵氏,巧合赵氏爆出怀孕,只得禁足了事,周经送到彭家寄养,这事才算了结。
周经长到十岁,他发现孩子文韬武略样样出色,怕没长在家里同周家不亲厚,才硬将人接了回来。
周炳山看着眼前像足了亡妻的大儿子,不禁失神,口中喃喃:“我儿要是放不下苏承厚那闺女,父亲亲自登门拜访。”
周经随意看他爹一眼:“不用了,我自己的事自己解决,再说人家不愿意,你若再上门,不成了强逼,这可有损您的羽毛!”
周炳山气的瞪眼,方才他还怜惜这小子,真真吃饱了撑的。
周经扫一眼他爹脸色,便知其心中想法,随意拈起手边的点心,失望地叹气道,“看来父亲是老糊涂了啊,当初即便我不喊她母亲,也无过分行事过吧!”
周炳山目光一下子暗淡下去。
“父亲觉得赵氏出面与你有利,去说就是了,与我何干!”周经不在意地笑道。
他这父亲面上看着最在意他,他也相信在没有利益冲突的时候,周炳山不介意在他和赵氏之间粉饰太平。事情一旦与他有利,便会毫不犹豫牺牲任何一人。
想到这里索然无味起来,起身抖抖衣衫,朝书房外头走。
周炳山看着长子的背影长吁短叹,话说到这份上便没说下去的必要了。
长子的性子太过耿直,迟早要吃大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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