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浩问他在干嘛,聂云深说在跟小帅哥洗鸳鸳浴,让他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于是封老板就真的直入主题了,他说:“我下周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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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云深略有点意外:“怎么突然要回来?澳洲的牧场开不下去了?”
封浩呸了一声:“你能不能盼我点好!老子是回来谈生意的!”
聂云深对他养牛的生意不是很感兴趣,打了个哈欠问道:“待几天?”
“一周。”封浩说,“我也好些年没回去了,你帮我攒个局,哥们儿一道聚聚。”
聂云深说:“这还用你说,看我怎么把你喝趴下。”
封浩在电话那头翻了个白眼:“你快得了吧,就你那点酒量就别拿出来丢人现眼了。两瓶啤酒下肚就能脱衣服裸奔的人,别跟我提‘喝酒’俩字儿。”
聂云深干笑两声,没什么底气地说道:“我现在酒量比高中那会儿好多了。”
“好多了是多少?”
“怎么着也能再加两瓶吧!”
“哎哟那可真是好多了。”封浩说完还鼓了鼓掌,啪啪两声特别清晰,也不知道是把电话搁哪儿腾出手来的。鼓完掌突然想起什么来,随口补了一句:“我听说舒岸也回国了,叫他一起吧。”
聂云深以为自己热水泡太久出现了幻听,不太确定地问:“谁?”
封浩说:“舒岸啊。你不会不记得他了吧?咱们班比你高比你帅成绩还比你好的那个……”
聂云深字正腔圆给了他一个字:“滚。”
封浩哈哈大笑:“你不是吧?都这么多年了,还记仇呢?人家都不计前嫌送你回家了……”
聂云深一脸懵逼:“什么?”
卧槽不会吧,难道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连澳洲人民都知道了?!
封浩当然不知道他的内心已经偏离轨道有多远,自顾自继续说道:“别看你有事没事找茬怼他,关键时候舒少爷可半点都没落井下石,毕业聚餐时你醉得像条狗子,吐人一身,人家一点没计较,外套一脱,架起你就出门打车去了。”
聂云深惊得手机差点掉水里:“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不对,为什么是他送我?你们这帮孙子干什么吃的!”
封浩:“擦,本爷爷那时不是在追你奶奶吗?管你干嘛?你给我睡吗?”
聂云深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所以说这种重色轻友的哥们儿要来何用?
封浩还在那边得意洋洋,丝毫没发现自己即将友尽。
“关键时刻当然要对最重要的人下手,不然我怎么现在老婆孩子热炕头,而你还是个单身狗呢?”
聂云深被他这神逻辑镇住了,握着电话半天没说出话来,最后还是封浩自己嘚瑟够了,先撂了电话。
单身狗聂总监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内心也跟着一起快速跳了起来,满脑子都是封浩说舒岸当年送他回家的事,以及舒岸今天晚上跟他说的那些话。如果说原本他对这些话抱持的怀疑态度是七分,但现在听封浩这么一说,已经变成了五分。
也就是说,舒岸说的话有五成的可能性是真的。他或许是真的喜欢自己。
但这事怎么看怎么玄幻,他试图闭上眼睛努力回忆毕业聚餐时的情景,但记忆最多也就到一帮同学轮番敬酒就结束了,再往后就真的半点也想不起来了。
他那天他喝断了片,连自己是怎么回家的都不知道,醒来之后琢磨着无外乎是几个哥们儿做好事不留名,也就没一个个去问。后来没过几天就跟着爹妈外出旅游,顺便提前到H大办理入学手续,适应美国生活,压根儿就没再想过那天的事。
如果舒岸说的话是真的,他十年前就喜欢自己,而那天晚上也确实是他送自己回家的,那么好的机会……他就没对自己干点啥?
小人A突然跳了出来:你还挺期待舒总对你干点啥的哈?
小人B呵呵:说不定真的干了点啥,可是你醒来什么都不记得了,你这个渣!
聂云深身心俱疲骂了句“滚蛋”,看着还是蛛网状态的手机屏幕更加生无可恋,直接将手机扔到一边,闭上眼睛身体下滑把自己完全沉到水里去。
温热的水流隔绝五感,纠结的脑神经反而渐渐松弛下来。恍惚间他像是看到了舒岸,却不是现在的样子,而是十年前那个英俊高冷的少年。
少年舒岸在跟他说话,但他脑袋实在疼得太厉害,所以一个字都没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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