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百岁的心情好像是难得的好,也就没跟他计较那么多,两个人一路上见个厕所就停,见个厕所就停。每次停下之后,雷百岁就会上前探查一番,探查的结果就是哪个也不是他们要找的厕所。
找厕所找得范姜仁国都尿急了,等他们再次找到一个新厕所的时候,范姜仁国不等雷百岁下车呢,打开车门就冲了出去。这么一冲,就冲出事儿来了。
范姜仁国一进去就开始解皮带脱裤子,放完了水抖了一抖就准备离开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心觉不好,范姜仁国就想喊雷百岁来救命,却发现自己的嘴被横空而出的一只血红色的好像少了层皮肤的手臂给紧紧地捂住。范姜仁国心里着急的眼泪都要下来了,他紧紧地闭着嘴巴,生怕鼻子里四窜的血腥味会窜到自己的嘴里。
雷百岁一看这地方立马觉得不对劲儿,二话没说就进了男厕所去找,一点儿害羞的意思都没有。可雷百岁在厕所里来来回回地走了半天,愣是找不到范姜仁国的所在,她连女厕所都挨个翻了个遍。再说范姜仁国,在厕所的隔间里眼睁睁地看着雷百岁那么来来回回地走,双手四处乱抓就想引起她的注意,可她竟然好像完全看不到的样子径自经过了。范姜仁国这才回过味来,她根本就看不到他,心里的惊恐也随之大盛。
雷百岁察觉出不对劲儿了,才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范姜仁国就失踪了,这明显不合理,这个地方到底是哪儿有猫腻?雷百岁知道自己就这么找,是找不出个什么弯弯绕绕的,于是伸手结了个手印,往自己脑袋上点了几下之后,整个人虚弱的一晃,差点儿就要跌倒。站定之后,雷百岁再打眼一瞧,这地方,阴气弥漫,怨魂飘得哪哪儿都是。再往前一看,范姜仁国自己捂着自己的嘴巴一脸惊恐地看着自己。
雷百岁眉头一皱,掏出了一张符纸贴到了范姜仁国的脑门儿上。符纸一贴,范姜仁国的手立马就放了下来,整个人跟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惊恐的表情仍未散去,一双因为害怕弥漫着水气的双眼看着面前的雷百岁,下一秒立马扑到了雷百岁的身上。
“吓死我了啊!!你在我身边过了好几回都看不到我吓死我了!!”抱着雷百岁的范姜仁国重复了好几遍‘吓死我了’,看起来受到的惊吓着实不小。“幸好你找到我了...幸好。”
“没事...这只是个幻境。”察觉到抱着自己的人的颤抖,雷百岁没有把人推开,只是好言安慰。“他也只能在这个厕所折腾折腾吧,你先放开我,等我抓了那个地缚,就和你去郊游好不好?”
“你说的!”范姜仁国见不费口舌就能让雷百岁答应自己的要求,自然是开心的,连带着被惊吓到的恐惧也少了许多。
“我一向言出必行。”雷百岁一点也没有后悔的意思,看得范姜仁国更加开心。
雷百岁给了范姜仁国一张符,让他跟在自己的身后,不要乱跑。而此时的厕所空间瞬间好像开阔了许多,两个人竟然怎么也走不出这么一个厕所。雷百岁做事方式一向简单粗暴,咬开了无名指挤出几滴血来,随手那么往地上一撒,口中大喝一个‘破’字,厕所瞬间烟消云散变回了那个普通的阴暗小厕所。
可这飘在四周的怨魂让雷百岁犯了难,要从这么多怨魂里找一只地缚出来,还是有难度的,更何况这还是个可以隐藏自己的地缚。
范姜仁国不知道雷百岁在纠结什么,可现在的他也是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干着急。
雷百岁突然就镇定了下来,关了身上打开的天眼,随手结了个手印将体内的阳气给引了出来,瞬间充斥在这间小小的厕所里。范姜仁国一个普通人只能感觉到刚刚还阴寒无比的小厕所瞬间回暖,于是忍不住地更加贴近热源,—雷百岁一点。
怨魂四下逃窜,只有一个呆在原地一动不动,那怨魂见自己暴露了,也不再隐藏,冲天的煞气瞬间就将雷百岁引出来的阳气给压得一丝不剩。雷百岁到不着急,拿出红绳冲着那煞气冲天的地缚走了过去,仗着地缚不能动将它捆了个结实。地缚肯定也不是个老实的主,不断地用煞气冲击着雷百岁,可雷百岁却好似完全不受影响似的,随手抽出一张符纸就按在了那地缚的身上。